阿脫曾翻譯過一篇「學生應有多元的模範」。是的,同性戀百百種,不是只有某幾種。但是很多同性戀膽小如我不出櫃,那就讓外界看不到屬於我這種的同性戀了。 最近我讀到一篇已經是陳年的報導了。那是2001年9月19日的報導,紀念九一一事件中那位在飛機上制伏恐怖主義劫機者,並迫使飛機墜機避免造成更大傷害的男同志馬克賓漢。記者翻開陳年往事,比較了另一位同樣是美國英雄的男同志奧立佛西波。平平是有男同志身份的美國國家英雄,在不同時代裡卻有不同的境遇。這篇文章讓人讀來感嘆萬千。翻譯如下:
相隔四分之一世紀的同志英雄:奧立佛西波與馬克賓漢
紀念那拯救總統與那反擊恐怖主義的兩名英雄
By Jim Buzinski at Outsports.com
很詭異的,他們兩人竟有很多相似性:都是三十多歲,都來自舊金山,都是運動員。其中之一救了總統,另外一名預防了很可能因恐怖攻擊造成的大量傷亡,還有,兩個都是gay。
奧立佛西波(Oliver “Billy” Sipple)與馬克賓漢(Mark Bingham)之間的共同點讓我很驚訝,但他們的勇敢行為與其後果之間的截然差異,更讓我訝異。這些差異點訴說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對待同志的年代,也呈現出過去幾十年來我們社會的進步,儘管仍有許多關卡仍存在著。
很多人知道馬克賓漢。這個高壯的31歲公關公司行政人員以及橄欖球隊員,在九一一事件當天,協助將被挾持的聯合航空93號班機墜毀。也許我們無從得知當天班機上發生的細節,但他顯然與一群乘客闖入機長室迫使飛機墜毀,以避免飛機繼續飛往原定目標:美國首都華盛頓特區。
據我所知,這完全是馬克賓漢的個性所會做的決定。這個加州大學校友曾是個熱愛在橄欖球場或足球場上碰碰撞撞的男孩,甚至還去參加過西班牙鬥牛節跑給牛追。根據《每日加州人報》,這個漢子還曾在「1992年加大與史丹佛的足球賽(Big Game)中,跑上場阻礙史丹佛球隊的吉祥物。」這樣的人在那架班機上,是不可能在有乘客想要抵抗時坐視不理的。他們的團體行動是無上的犧牲,卻也預防了許多傷亡。
西波的故事,則早已被人遺忘,但他也曾以英雄行為拯救了一個人的生命。你問問美國前總統福特就知。
那是1975年9月22日。曾是高中足球明星的海軍退役軍人奧立佛西波,在舊金山的聯合廣場想目睹造訪該市的美國總統福特。
時年33歲的奧立佛西波在群眾中,恰好站在後來暗殺未遂的莎拉貞摩爾(Sara Jane Moore)附近。當總統距離約35英呎遠時,她掏出左輪手槍對準福特總統開火。第一發射偏了。在她扣下扳機射出第二發前,奧立佛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他開槍。莎拉貞摩爾被逮捕,而越戰榮民奧立佛西波則成為國家英雄。鋪天蓋地的媒體報導,卻揭露了一個奧立佛西波長久以來對家人隱瞞的秘密:「他是同性戀」。
這新聞在事件發生兩天後的《舊金山紀事報》賀伯蓋恩(Herb Caen)專欄上首度被披露。西波其實是被當時正在參選舊金山公職的哈維米爾克(Harvey Milk)出櫃,因為奧立佛曾來他的競選團隊幫忙過所以他知道其性傾向。
Harvey Milk「哈維那時一心一意只想告訴人們,並不是所有男同性戀都是擦口紅、穿高跟鞋與洋裝的,」《灣區時報》發行人鮑勃羅斯(Bob Ross)告訴《洛杉磯時報》:「這裡有個正常的美國公民,也是個男同性戀。」
西波認為被這八卦新聞羞辱,因為這新聞很快的就被宣傳開去。根據藍燈書屋網站的簡短傳記:「絕望的西波告訴記者:『我要你了解,我媽今天告訴我說,因為那篇新聞報導,她今天走不出我家大門。』他堅持:『我的性傾向與救了總統一命無關。』但顯然福特總統認為有關。暗殺事件後,西波從未收到任何白宮的邀請,白宮也沒有任何的評論。米爾克對這表示不爽。最後,幾週後,西波收到一封感謝信。」
從此,西波的人生開始走下坡。一個有閱讀障礙的高中輟學生如他,那時的西波已經有越戰所留下的身心創傷。他喝大量的酒,但八卦新聞造成的焦慮對他帶來的傷害可能比酒精還巨大。「我壓力很大,我藉酒來釋放它。」他說。
他的家庭不再承認他,他母親拒絕跟她說話。《洛杉磯時報》報導,當他母親在1979年過世時,他的「父親明確表示不歡迎他。他可以去殯儀館或是墳前,但必須等他父親不在場。」
憤怒與傷痛交纏,讓奧立佛西波對七家報導他同志身分的新聞公司提起一場一千五百萬美元的訴訟,控訴媒體侵犯隱私。但他的訴訟案在纏訟五年之後被駁回。至今,西波的故事仍在新聞科系中作為新聞倫理的研究案例。
在1989年,西波已經染上酒癮,住在舊金山治安最差的Tenderloin區,體重達140公斤,健康狀況不良。一月中的某日,他躺在床上,身邊圍繞著酒瓶,從此長眠。兩週後,才有人發現他已死亡。他的葬禮僅有三十人參加。一封寫給西波友人的慰問信中,前總統福特與夫人寫著:「我為他在事件後所發生的一切問題深感遺憾。」
與奧立佛西波一樣,馬克賓漢的同性戀身分在飛機墜毀之後幾天就眾所皆知。《華盛頓郵報》、《洛杉磯時報》、《運動畫刊》與許多媒體都提及馬克賓漢曾協助成立舊金山雲霧隊(San Francisco Fog),一支同志橄欖球隊。《華盛頓郵報》詳述賓漢將己身對橄欖球的熱愛與同志身分融合起來的過程。之後網路上出現大量對他感謝詞,揭露他的性傾向也沒有造成任何羞恥與尷尬,只帶來驕傲。
事實上,澳洲一名專欄作家Peter FitzSimons提到賓漢:「在我第一次寫到他時,我只認為他是個橄欖球員。」知道賓漢的性傾向之後,他寫了第二份專欄。
「為何這次我在專欄中就要提及性傾向了呢?其實我也不知。也許只是因為,除了避免上千人傷亡之外,若是賓漢的死可以促進世界目前所需要的,像減少憎恨與傲慢,促進友誼與了解,那不是也很好?」Peter FitzSimons這麼描述著。
賓漢的性傾向很重要,尤其是當像神職人員傑瑞法威爾與派特羅伯森之徒的論點,譴責同志必須為美國所遭受的攻擊負責。他們在基督教中的角色,就猶如塔利班在伊斯蘭教裡的角色。美國人需要了解同志,包括九一一當天某機長,跟其他同胞一樣在恐怖攻擊中受苦。
九一一之後幾天,賓漢家族的親友帶著愛、驕傲、與欣賞,談論著馬克生前與所留下的事蹟。至於西波,他哥哥喬治在1989年告訴《洛杉磯時報》他對弟弟當年的行為感到很驕傲,儘管後來發生很多事。喬治西波說:「他曾說將來會有人翻開書讀到奧立佛西波救了福特總統的故事。」
國會領袖們曾表達頒發自由獎章給聯合班機93號乘客的意願,包括賓漢。不知道傑瑞法威爾與派特羅伯森牧師們會怎麼想?當我們國家與象徵遭受攻擊時,奧立佛與馬克忙著救我們公民,而傑瑞法威爾與派特羅伯森則忙著將責任推給我們的公民。
對世界上某些人而言,壞蛋才是英雄。而英雄其實是壞蛋。但我們懂其中的差異。
奧立佛與馬克,是英雄。
原文請見: http://www.outsports.com/usattacked/sipplebingham20010919.htm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a668XwQLuY
不就是 gay_is_normal 嗎!